甲壳蚁 作品

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以大压小,前途广大!(求月票,二合一)



    一大早上,长老跑大师房间里叽里咕噜的,干什么呢?」

    「不晓得啊。」龙瑶摆头,「送面进去,老谈什么空不空,真不真,什么柏树什么茶盏,反正我是一个字没听懂。」

    「要你何用!」

    「你听懂啦?」

    龙瑶怀抱朱红漆案,下巴顿住方案凸边,忧心:「长老别真看经书入了谜,回头剃度当和尚,我龙人族前途无亮矣。」

    啪!

    两个清脆响亮的脑瓜崩。

    龙瑶、龙璃半蹲低呼,捂住后脑。

    「子议父,臣议君!成何体统?」阴影自二人中间生长蔓延,梁渠站在二人背后,居高临下,「三天不打,悄默默说我坏话是吧,罚你们俩三天月钱!」

    「两三天?到底是两天还是三天?」龙璃问。

    「五天!」

    龙璃不问了,她抗议:「又不是我说的,为什么要敲我?」

    啪!

    龙瑶再呼一声,半蹲变全蹲,双手抱头喊救命,

    「这下行了吧?她两下你一下,两两扯平,等于她一下,你没有。」

    龙璃心头暗喜,忽觉杀气,错开龙瑶幽怨的眼神,抬头望天。

    龙娥英穿一身真丝睡衣,依靠住门墙抚额。

    梁渠越过俩丫头,心情不错,边去厅堂边联络瀚台:「阿威,乘胜追击!去找查清、

    范子玄和寇壮,让他们去做些该做的,能做的,尽快把辩经结果炒热起来!」

    咔咔。

    口器碰撞,阿威金光纵横。

    瀚台酒楼内。

    两个汉子相对而坐。

    「听说了吗?上师输了!」

    「谁说不是呢,莲花宗上师惨败!不敌悬空寺佛子!丢人啊!」

    啪!

    一旁食客選下筷子,指着汉子鼻头喝骂:「你胡说,离开不算输,莲花宗的事,能算输么?是上师不愿以大欺小!」

    「没错,贝玛敦珠·央金却吉仁波切高风亮节!」

    谈话之人根本不反驳,自顾自的同伴攀谈:「先是被呵斥,后来还被茶杯砸,完事一脸受教,我看莲花宗空有虚名,远不如悬空寺,趁早散伙吧!」

    「是啊,我提议!不如府城外寻个风水好的地方,给小师傅立一座庙!以后香油钱就不要给莲花宗了!」

    「啊!」

    周围食客肉眼可见的面红。

    查清和范子玄对视一眼。

    换个地吃。

    吃宝鱼,吃宝兽。

    开销全报账的机会可不多。

    「大个子,一个人出门去啊。」

    「是啊,去山上添烂香。」寇壮合上大门,缠绕上麻绳,「新年新气象,总要去讨个好彩头。」

    邻居顿时来了劲:「去哪座庙啊?我听说了,城北那家灵验!」

    寇壮挠挠头。

    邻居一讶:「是城南?总不会是城西的吧?那可要走不少路啊,好几十里呢!哦,你体格子壮。」

    寇壮几个人是一年前搬来的,说是做生意,走南闯北,一口雪原话熟练但不地道,几个光棍汉子,没老婆没孩子。

    是人都知道,年轻力壮的光棍汉子不能凑一块,凑一块指定出事,属于不安定分子,

    突然到城里住下,怎么都不像好人,只是日子一长,抬头不见低头见,终究熟络起来,发现三个人性格都还不错。

    寇壮还是摸头。

    「总不会是去城外?那更远了啊。」

    「是城东。」寇壮老实回答。

    「城东有庙?」

    「说是在建庙。」寇壮不太好意思,悄声说,「听说是给中原来的小和尚建的,就是那个昨天辩经辩赢的那位!我过去看看。」

    邻居面色一变:「可不能乱说话!」

    寇壮没有多言,他笑一笑,转身离开,独留邻居在原地思索。

    人有从众性,更不会轻易包容新事物,

    自己祖祖辈辈信奉的东西被人驳倒,人的第一时间是拒绝,是反抗,是愤怒,把霍乱的源头给扼杀,维持原状,但等他们回到家中,独坐在空旷的房屋中,冷静一番后,看到的又是不一样的风景。

    先被呵斥,再被砸茶盏,不发一言”

    至少瀚台府里是这般。

    毗邻蓝湖,莲花宗信仰众多,可比起大雪山域本土的牧主,那又离深信不疑差出许多「不如去看看?今年的酥油钱分成两份?」

    小户人家精打细算。

    「今年的酥油钱多添一份,送到城东去。」

    大户人家雨露均沾。

    更有甚者。

    「老爷,请上师高足来为小姐开红之事—」

    「蠢货,莲花宗上师都不及那小和尚,要请也是请那小和尚来!」

    正拿着梁渠的钱,瀚台府内闲逛,到处选址建庙的怀空被邀请去开红。

    「开红?何为开红?」怀空不解,「瀚台府对新年法事的叫法么?」

    红,红红火火。

    开红,开门红?

    倒是有几分意思。

    怀空心想。

    「不是法事。」白家安排的雇工回答,「便是同未出嫁的女子睡一觉,这就叫‘开红」,只有等到大师傅开了红,才可以回家完婚,不过,瀚台府里这么干的人少,大顺律法不允许,真的虔诚,也是偷偷干。」

    「?」」

    辩经时,怀空镇定自若,摔杯砸人,被桑杰弟子围攻时,怀空气定神闲,但现在,他摸一摸光头,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白家下人以为怀空担心是个丑女子,好意提醒:「听说是个美人。」

    怀空脸一黑。

    「不去!」

    外头舆论宛若狂风暴雨中的大海,漆黑的波涛起伏连绵,屋里的桑杰闭关,弟子们为胜负吵翻天,争相为师父寻找借口。

    百姓听不懂辩经内容,他们懂年逾二甲子的师父居然在一个小和尚身上受了教!

    还是两个回合内。

    奇耻大辱!

    这下好了,不仅莲花宗传教的任务没有完成,甚至倒欠三斗!待消息发酵一两个月,

    岂不是全瀚台都知道?

    「一定是师父状态不好,他三年来,头一次从雪山上下来,水土不服,战术性调整!」

    臻象宗师水土不服。

    合理。

    「我看过,是白家使诈,那小和尚的辩经台,比师父的高半寸!而且他坐北朝南,师父坐南朝北,风水不利!」

    借口一个接一个,越说越合理。

    「杀了他!」

    氛围一静。

    「大师兄?」

    众人看向上首,年龄不是最大,但入门最早的大师兄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大师兄面容轻微扭曲,环顾众师弟,手起刀落:「正月十五,要办水陆法会,在此之前,杀了那个中原和尚!」

    「师兄,这,不好吧。」师弟犹豫,「现在动手,岂不——」

    大师兄打断:「大事盖小事,那小和尚一死,谁还在意辩经输赢?」

    众师弟一愣。